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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川缓缓点头:“昨天去看了一眼……大王真的很有手段。”

他所说的手段自然是宋潋滟这段时间对任存风的百般折磨,她不在意这个,反而好奇地追问:“你忙得不愿意帮我找人,却愿意去瞧他?怎么?你对他也有什么隐情吗?”

茶川连忙摆手,真挚道:“我跟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红颜楼中他与水单闹矛盾,我去找大王时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非常挺拔,有股正气,很像一位故人。昨天也是因为这个才去看了一眼。”

宋潋滟挑挑眉,颇为意外道:“你故人还挺多的,那现在看任存风的背影还觉得挺拔吗?正气呢?”

茶川苦着脸摇头:“大王,你都已经把他脊梁骨拆了,问这话只是难为我。”

宋潋滟哈哈大笑,拍了拍茶川肩膀道:“算啦算啦,我不闹你了,翻你的册子吧,我去找任存风玩玩。”

说完化作一阵无形的阴风吹出了判官殿,朝关押惩治恶鬼的寒牢里走去。

幽暗的寒牢里关押的鬼魂屈指可数,除非是罪大恶极连判官都难以定夺的鬼魂才会暂时关押在这里受刑,但以茶川的效率与不知做判官几千年的经验,这里极少会暂押恶鬼。

这几天除外。

宋潋滟一阵阴风呼啸过寒牢的走道,拐进了尽头一间针刑牢狱中,这里的墙壁与地面被八寸长手指粗的长针布满了每一处缝隙,一只人形的活物便躺在长针之中,浑身被刺穿了,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刺猬。

这血腥与残忍的场面宋潋滟着实见得多了,心里毫无波动,只觉得让任存风就这么躺着太没意思,总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带动他多瞧瞧泥犁山的世面,让他清楚自己当初非要打开泥犁山引万鬼入世的心思有多幼稚,真正的苦难临到他头上,其实他根本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