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里河岸。”
这是叫傅清鸿与接应她的意思,傅清鸿将纸凤递给身边的宋潋滟问:“晚上带你去河边散散步。”
宋潋滟笑着点头。
亥时人定,玉衡天附近城镇上的三里河岸码头已经空无一人,夜空繁星灿烂,月色皎白,水上却只有零星几盏船舱内透出的灯火铺着,河水缓流,蝉鸣凄婉,波光明灭。
傅清鸿领着宋潋滟立在夜深人静的码头上,一阵夜风吹来,将二人的裙角缠在了一起,好像相依相缠的两颗藤,翻滚缠绕得热烈。
宋潋滟盯着二人的裙角若有所思了片刻,脸上流露出一种又悔恨又娇羞的神情来,抬头问傅清鸿:“师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闷呢?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傅清鸿缓过神来,扭过头看宋潋滟,嘴上温温柔柔地道:“没人惹我生气,只是泥犁山大难当前,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宋潋滟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哭笑不得道:“师姐,你最不该担心的就是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一直跟着师姐啊,你到哪里我到哪。”
骗子。
傅清鸿只得轻轻笑了笑,攥着剑沉默。
亥时过了三刻,河水远处泛过来一阵波纹,有船桨敲着船帮子的声音从寂静的夜色外引了进来。
船还未靠近,麻凤便迫不及待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站在船头翘首挥臂,笑意从宁静漆黑的水面上弥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