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鸿一手拎着香料珠宝,一手拽着片破烂脏污的衣袖,滑稽又古怪,心事重重地回了玉衡天。
到了山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后厨,趁着现在还没到准备午饭的时候,后厨无人,先把面煮出来给宋潋滟端去。
她动作生疏地将火灶点燃,一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独自坐在小板凳上等着水烧开,余光瞥到赤脚道人留下的半截衣袖布料,心想:“人既然已经去了,尘归尘,土归土,还是一起烧了吧。”
刚捡起衣袖,门外边迈进来一道倩影。
宋潋滟一见到她手中那片赤脚道人的破烂衣袖,笑容顿时僵住,人也驻在原地不敢上前了,眼神直直盯着问:“师姐,那老疯子没和你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吧?”
“不着边际的话确实有,他说我肯定会飞升,然后见到元初仙道。”傅清鸿说完都自觉荒唐地笑了声。
宋潋滟不安地观察着傅清鸿的脸色,直到确定她看自己的眼神一如往常,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便想起来自己打听一路寻来后厨的原因了,皱起眉佯装怨怒道:“师姐!你受罚怎么也不和我说呢!”
傅清鸿烧着衣袖,心虚地移开眼神道:“这有什么好说,就是擦擦灰尘,不是什么难事。”
宋潋滟哼了一声,大步迈进来,动作将裙摆掀起,荡起一片片碧绿色的水波,她在傅清鸿身边绕了一圈,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傅清鸿,将傅清鸿盯得烧柴的动作也紧张地渐渐生硬了。
她还以为宋潋滟又要像之前客栈抢被子那样跟自己闹脾气,或是从哪里听说了自己受鞭罚的事,没想到对方却轻轻哽咽了,委屈幽怨地道:“师姐有事总是先瞒着我,从来都不尊重我。”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进步好青年,傅清鸿一听到尊重这个词,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起身将宋潋滟让着坐下,蹲在一旁解释道:“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我怕你胡思乱想,况且打扫藏书阁就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的。”
宋潋滟依旧不满,问道:“那我怎么听说二师兄去找你了?还是秉烛夜谈!孟平祖极两位师兄也都去过,唯独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