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潋滟立即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她知道,傅清鸿一定猜出自己来了。
但曾经说着自己是她的小鬼的人,现在又把自己称作是个来客。
宋潋滟伤心到了极处,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在草丛后颓然萎地,死死抱住了一直颤抖的鬼王玄剑。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醒来怎么世界就翻天覆地彻底变了个样子,原本她以为能握住的,再来一世,竟然还是追不上。
颓山覆海般的崩溃与疼痛将她裹挟了起来,叫她一动也不得动,生生如活尸一般从正午躺到了日落,又从日落躺到了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她全然没了时间的概念,只是看着天际那一轮白月,也如同雾里看花似的满心迷惘。
这时头上传来一阵细细簌簌地响儿,宋潋滟缩在地上正抱着剑,猛地抬头看去,看到一块青白的裙摆。
宋潋滟心里一阵难以遏制的绞痛,更不敢向上瞧了,只是紧紧盯着那裙摆下的锦鞋,一步步朝自己步履艰涩地走近。
等对方停下了,宋潋滟伸出手臂,拉了拉裙摆,轻声道:“师姐,再走近些。”
傅清鸿便又靠近了两步。
宋潋滟将抓着裙摆的手松开,滑落到了她的鞋面旁,细长白皙的手指如同摩梭易碎的美玉一般,轻柔眷恋地将傅清鸿鞋面上沾挂的露水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