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缩身体,想要挤进温泽熙的怀里,仿佛这样他就有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这样,就再也没有任何海浪会掀翻他了。

“我在。”温泽熙接受着赫尧任何形式的索爱和对待,也温柔和耐心地将对方所要反馈回去。

“温泽熙……”赫尧往日狠戾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凶性,反倒闪烁着晶莹的水光,看着像似不谙世事的人。

他一遍遍轻喊着温泽熙的名字,在对方蓦然收紧十指的刹那,眼中忽然清明了一瞬,神经在猫薄荷的放松下,毫无防备呢喃着。

“为什么你也要给我下毒?”

“你也希望我去死是不是?”

但很快,他漆黑的眸中再次混沌一片,刚刚那些疑问仿佛不曾存在一般,继续毫无节制地索取着能抵御毒性带来疼痛的一切。

可温泽熙却凝滞住了,他扣在赫尧腰间的手指蓦然收紧,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他猛地把赫尧带进怀里,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要说后悔吗?

当然不。

温泽熙从不后悔给赫尧下药,否则他也不会有翻身的这天。

赫尧或许曾真正的信任过他,可对方所给予他的信任根本不足以抵抗对方哪天心血来潮就要干掉他的威胁。

赫尧还是首领时、还掌握着他的生杀予夺的权力时,他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害怕这人哪天不顺就杀了他。

被卷入前任祭司的事件里时,别人只看见了他的信誓旦旦,看见了他的从容不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发热那个晚上,曾翻来覆去把与赫尧的关系想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