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焱沉默了片刻,小声问:“……我不太想演了,可以毁约吗?”
冷肃在她身边坐下,并不感到意外,“可以,但,未来你也许会后悔。”
“什么未来,能活在当下就很好了。”
“你知道,我在等你站起来。”
是啊。
颜焱怀疑冷肃什么都知道。
又怀疑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就是这种可怕的男人。
在这种时候,像是个疯狂小迷弟一样,无脑支持她,相信她,陪着她。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有多像一个神经病。
不哭不闹地,也不说话,整日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抿抿唇,握紧手中的勺子,低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只会更糟糕。”
“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吗?”
没有了。
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颜焱咬唇,被唇瓣的刺痛时刻提醒着,才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某种黑暗的深渊。
许久。
“冷肃,你能给我最后的体面吗?”
“什么是体面?”
“我不想太狼狈,那样更糟糕。”
“什么是狼狈?”
“就是有一天,我变成电视电影中的反派,凄惨伶仃悲壮而死。”
陶瓷碗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在她眼皮子底下响起。
颜焱心头一跳,就听到冷肃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