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位温柔的女皇，不用担心我会难过，因为……我没有那种情绪。”

凡德罗小声恳求着，他真的很想为女皇做事。

袁丰清和罗丽娅两个是抛弃过往同女皇一起逃亡的存在，他们被各自的家族放弃，同时又在女皇身边接受了思想教育后才得到重用。

傅西辞、“兰布达”和其他初级虫族都是纯血，所以他们天生效忠女皇。

托尼卡、凯瑟琳和沈邱泽则是同女皇之间存有交易，他们想要继续获得利益，就必须帮助女皇。

而凡德罗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他既没有抛弃家族跟随女皇表决心，也没有同女皇进行交易，血脉纯度更是低得可怜。

只是凭借一腔对女皇痴迷的热血，太过于平平无奇，在座的哪个虫族对女皇不痴迷？

并不牢固的关系让凡德罗懊恼，他想和女皇产生联系。

另外，他从未想过从宋司鸾这里里获得什么，或者是说他想获得的东西从来不是利益。

听出言外之意的宋司鸾点头同意，他其实也很好奇凡德罗医生为什么会对女皇这么上头，甚至执拗到极端，不惜利用“宠物工具”来做实验。

对方的行为称得上狂热，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狂热，总归是有原因的。

凡德罗讲起自己的过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我是宠物工具和混血虫族的……混血。”

“宠物工具”没有生育能力，无论男女。这话一出，凯瑟琳和沈邱泽都挺惊讶，凯瑟琳更是道：“不可能。”

托尼卡则解释道：“有什么不可能，宠物工具都是人造的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吧？”

“他们才不会允许女皇的基因流传下去，所以在制作宠物工具的时候会剔除宠物的情感和繁殖能力。”

“但是百密一疏，凡事皆有例外。”

尤其是在刚开始，“宠物工具”大部分都提供给了男性混血种族。

制造虫族工具的家族只给女性宠物抑制了繁育，制作男性宠物时没那个意识。

结果就弄出了像凡德罗这样的丑闻，“宠物工具”父亲和混血虫族母亲。

万般无奈下，制作公司思考了女混血虫族的需求，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宋司鸾光是听着，就觉得荒唐无比。

这也解释了凡德罗为什么总有贵族血脉却地位底下，为什么会做“宠物工具”的医生，以及凡德罗为什么不会“反女皇”。

“我渴望虫族对女皇的信仰，我没有见识过欣喜和纯粹的感情，我想要这些，想要活着，想要一份继续生命的意义。”

虫族的一生总要追求点什么，有的追求权利，有的追求享受，有的追求美丽。

凡德罗的追求很简单，他需要一份炽热的信仰。

就像人类总会寻找精神寄托，诗人寄情于山水，文人毕生致力于知识，困难年代的百姓迷信于鬼神。

因为人类的信仰更像是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对人生意义的探索。

不过宋司鸾则认为凡德罗是因为迷茫，他在混血虫族社会找不到定位，所以才需要信仰让自己活下去。

于是宋司鸾开口道：“如你所愿。”

凡德罗的眼睛中爆发出看不见光，宋司鸾多说了一句：“我觉得你需要的是开心，所以做什么事情让你开心的话，你就去做。”

凡德罗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他半跪着抬起宋司鸾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下：“这样我就很开心。”

金发少年看了眼傅西辞，抿了下唇，似乎想提醒凡德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