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冷声说道:“旁人的命不是命,那曹千户呢?”

魏不忘怔然。

“你方才手中的剑,就是杀死曹千户的凶器,对吗?”

“……杂家没有……”

李非白说道:“曹千户直到最后一日,仍不愿信你是恶人,哪怕要与我翻脸都要护着你。谁想你竟杀了他……我想他根本想不到,我也想不到……那样信任你的人,却被你亲手杀了。”

“我!”魏不忘声音冲到嗓子,瞪圆的双目似乎在阻止他将最过分的话说出来,片刻他的眼神黯淡,“是他太蠢了……杂家给过他机会……是他不要,是他非要告发杂家……”

“所以你把他杀了。”姜辛夷冷冷发笑,“他死在了他最敬重甚至想认作父亲的人手里。”

魏不忘没有发怒,也没有露出凶狠,他一瞬晃神。

“义父——义父——我的孩子喊你祖父——”

“老头你跟我一块住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啊。”

“老头——”

“我想进东厂!日后要做很大的官!”

魏不忘的头很疼,剧痛无比。

“我没杀他,是他杀了他自己。”他怔怔说道,急于向他们解释,迫切道,“我没杀他,我没有杀他!他是我的儿子,杂家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杂家没杀他啊。”

他一直重复念着这些话,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了。

“他还活着,他只是躲起来吓唬杂家了,对吧?”

“对吧?”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可姜辛夷心已如冰,冷冷地摇头:“不,他已经死了,被你一剑穿心刺死了。魏不忘,他死在了你的剑下。”

“不——”魏不忘痛苦地抱住满头白发的头,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痛苦叫喊,“他可是杂家的儿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日后生的孩子还要叫我一声祖父!”

他们都看得出来,魏不忘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