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而他凌晨之际,差点将辛夷掳走。”
方院使神色微凛:“姜辛夷姜大夫?”
“是。”
他默了默说道:“是因为她在辛夷堂出现么……难道这么多年了,谢明义还没有放下怨恨。”
成守义当时在大理寺忙得晕头转向,林无旧也十分忙碌,两人平时相聚都不太提及自己的“苦活”,多是小酌言笑。虽然他听过谢明义这个名字,但也只是简单知道一些,如今看来,似乎有什么很大的隐情。
他问道:“当年莫非是我三哥和他有过节?”
方院使说道:“当年谢明义考太医院,笔试和会面都十分优异,进入太医院后,也很是刻苦勤学又谦逊,颇得诸位长者的喜爱,尤其是你三哥,更是倾囊相授。可后来我们发现,谢明义对医学近乎疯狂,他会为了弄清一件事而不择手段,比如想知道兔子吞服毒物后会如何,而让十只兔子服下不同剂量的毒药,再看它们痛苦死去。他甚至会问,若用在人的身上,是不是加大毒量便可以了。除了兔子,猫狗、马牛此类躯体较大的兽类,他动手时也毫不心软。他甚至会为了看清人体,而前去与家中有人故去的主人家商议,将尸体给他,为此他挨了不少的打,可他依旧执着。”
这些事听着令人不适,但成守义细想后说道:“听着确实没有什么同情心,但是他这个程度也是痴迷医学……”
虽然兽类是无辜的。
虽然主人家的心情他毫不考虑。
但岐黄之术的进步,不将人体研究透了,似乎也很难再有进展。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方院使说道:“是,所以你三哥从来都只是斥责,再引导他向善,以更稳妥的、人性的方式去学医。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在路上已经回想起那令人心悸的场面,如今要亲口说出来,更觉不适,“成大人知道,太医院常会带新生去乡下走访看病。一日半夜,有学生见院子里有灯火,便过去查看,却见谢明义一身淤泥趴在地上,举着灯火不知在看什么。等他走近一看,赫然是一具已经被剖开的尸体。”
成守义讶然:“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