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婢一听,顿时面如土色。
陆瓒注意到那小婢捧着捧着棋笥的手微微颤抖,正欲出声,却听端王开了口:“晨起时孤食指大动,总觉得有好事。既然等到现在,那么多一刻也无妨。女子天生柔弱,大司马莫要吓坏了她
要知道享受美食是过程,自甄选食材优劣始至侍女奉上之时止都该是享受。眼下她战战兢兢必然影响诸君进食前的心情,倒不如放她一马。”
赫连遂瞧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居然点了点头:“依殿下所言便是。”
他对那小婢一挥手,便让她下去了。
这下端王进食的心情又上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偏头对着陆瓒说话。
“国舅瞧着面色不好,像是消瘦了些。”他关切地问,“可是碰上了烦心事?”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陆瓒。
赫连遂与温鸯同陆瓒没怎么见过,自然不知道他此时是胖了还是瘦了。韩楚璧倒是清楚,他日日回家,能感觉得到陆瓒最近的不对劲。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
难不成他们私底下有来往?
陆瓒脊背挺得笔直,淡声道:“老夫人来京后折了随身手杖,在下便为她寻六道木。山野中吃睡没在家中讲究,是以消瘦了些。”
端王似乎比较爱笑,笑起来眉眼间俱是风流。
“国舅有孝心,这是好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垂眸感叹,“家中长辈若在,人便是远在千里外,都觉得有根可寻。长辈殁后,孤常觉得身后空空荡荡,没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