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

嘉月这才想起,她与他的婚仪,过了今日便只剩下九日了。

难道余生都要这么度过吗?现在屈服,与他扮一堆恩爱的夫妻,是不是会更好过些?

可凭什么要她屈服?

她垂着眸又重新提起笔道,“皇上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说,那我就要练字了,恕不奉陪。”

“嘉月,”他踌躇着说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平息你的怒火,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不过,眼下赤随岌岌可危,你是个蕙质兰心的人,你说,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皇上不必解释给我听,我只知道,但凡你有将我放在眼里,不会做出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再说——

“你更不必说得你好像无路可选,是你打从心里就不服我掌权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解释下去,很难不说不会吵起来。

燕莫止只能强压下卡在嗓子眼的“辩解”,声音又软和了几分,“这件事我确实有错,你想骂就骂吧,我不会反驳。”

“我才懒得骂你,只要你别再惺惺作态,我也不会上赶着找你不痛快。”她说着绕过翘头案,踅到暖炕前落座。

眸光一瞥,这才发现他袍角不知何时,竟湿了一片,暗沉的颜色分外刺眼。

她脑海登时闪过一个念头,这又是什么苦肉计?

第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