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便觉得这张丰润的脸庞似曾相识,脑里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小娘子,竟和太后有三四分相似,只是那气质,却又是截然不同了。

他几乎是片刻间就会悟过来,这必然就是她尚存于世的宗亲姐妹了。

还真是费劲心思啊。

“免礼,”他说着,忖了忖又扯起嘴角问,“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民女的姑父是丰州知府。”

他显然没手眼通天到连地方知府都认识的地步,却狐疑地拧起了眉,“那么令尊是……”

楚芝非到必要时刻,是不想提起她父王的,然而摄政王相问,她又不能不答,于是心头徘徊了下,瓮声瓮气回了一声,“民女父亲曾是平威王……”

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原来是县主。”

楚芝不知他为何突然变了脸,只觉得他周身像是裹着凛冽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魏邵见她羸弱的肩膀似乎缩了一下,忽地笑了开来,“孤这张脸,丑陋吗?”

楚芝不知他怎么没头没尾地扯起这个,却也知道这是道送命题,于是慌起来,倒豆子般道,“没有,摄政王正气凛然,您的脸就是至上的荣耀,又怎么会丑陋呢?”

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魏邵不由得又挑起了嘴角,“这句话……娘娘教了你多久?”

楚芝见他眸色似乎又加深一分,心不明所以地提了上来,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缓声道,“娘娘她没有教过民女,这一切都是民女的肺腑之言……”

魏邵捏了捏眉心道,“罢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