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他便释怀了。摩挲着剑尖的指腹无力垂下,睫毛颤动,明明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可落在别人的眼中又如玻璃般脆弱。
在刚开始见到虞乔卿那躲闪的态度,谢听之有担忧,有怨恨,可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却只能自嘲地笑笑。
别说是她,就连自己也厌弃。
见少年平复心绪,陡然变得沉默起来,虞乔卿只觉得喉咙干涩,拿着剑的手也在颤抖。
“难怪,难怪那日在地牢,你会那般肆无忌惮。”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古怪感觉也显露。以白伏的性子不可能那般疏忽,进入地牢的通道又只有那一个,若是随便有人在周围释放灵力,必然会意外发现地下通道。
既然排除异己,只要限制仅施加催心术便可。
而谢听之恰恰习得此法,因而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不引人瞩目。
“长姐……信我。”那不可置信和极度失望掺杂的目光犹如一道利刃划过谢听之的心头,他勉强挤出几个字,缓慢道:“听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
“够了!”
一阵怒喝打断谢听之接下来说的话,虞乔卿再次提起剑,目眦尽裂,“明明有那么多法子,你为什么偏偏要走这一条路!”
为什么偏偏是催心术,为什么要用曾经迫害自己家门的法子来对付那些卑鄙之人?
“你这样的做法,和白伏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