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阁从来都不是她的归宿,这样的认知在谢听之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让虞乔卿意识到了。
就算褚玄云和云聆那些人尽量给自己家的温暖,可在左相府被一把火烧得殆尽时,自己就是一抹无处安放的幽魂。
只有谢听之,只有他和自己一样。
褚玄云说的那些话,虞乔卿的确放在心上,但她更遵从自己的内心。
谁说和谢听之保持联系就是割舍不掉过去,就是懦夫?
就是因为被仇恨洗礼,所以她才要更加正视过去。
思及此,虞乔卿走到竹窗前,微凉的月色在桌面上铺洒一层碎银,倒映出少女窈窕玲珑的身形。她指尖凝结出金色的光芒,在薄如蝉翼的信纸上缓缓比划着。
玄光山。
池雪羽在谢听之的洞府处蹲守良久,迟迟不见少年的身影。听演武场的那些小弟子说,谢听之练剑练到一半,突然感应到什么,扔下手中的事情,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眼见着夜色爬上枝头,她打了个哈欠。
之前放的那些狠话,自然被她抛弃到九霄云外去了。
窸窸窣窣的响声钻入耳中,让略微有些睡意的女子一个激灵,她站起身来,只见视线尽头的石子路上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虽然看不明晰,但千万遍的余光还是让她一下子认出来是谢听之。
“师弟!”见到谢听之,池雪羽欢呼雀跃起来,随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又立马整理自己的着装,调整面容,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高兴。
若是同门的后辈见到她这副模样,估计会惊掉下巴。平日里如高岭之花的师姐居然也会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