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头发散乱,突然听到“哐当”一声,虞乔卿泪眼朦胧,就见一直别在发间的绿玛瑙步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虞乔卿连滚带爬地伸手去捡,而旬王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压下身子正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只觉得手背一阵疼痛,冰凉尖锐的步摇前端划破皮肤,渗出点点的血。
旬王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一见到自己流血,睁大双眼支吾着,“血,血!”
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见旬王的注意力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虞乔卿慌忙间从白玉阶滚落,顾不得身上衣衫不整,急急忙忙跑出议事堂。
谢听之正要闯进去,就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虞乔卿。
少女衣装散乱,云鬓铺开,挽发的丝带卷入衣领间,脚步慌乱,时不时朝后头望去。
近侍见到这样的阵仗,俨然是吓坏了,顾不得跑出来的虞乔卿,急急忙忙冲向议事堂察看旬王的状况。
谢听之也迎上去,心跳如擂鼓,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的缘由,慌忙间扯下自己的大氅替她披上。
虞乔卿此刻也顾不得往日的偏见,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跪坐在谢听之的脚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像受惊的猫儿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涟涟,和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谢听之一下子心软了,也蹲下身子,见虞乔卿内里的玫红色肚兜险些都要露出来,圆润的肩膀裸着,别开双眼替她穿上衣裳。
感受到略带薄茧的手滑过脸庞,替她擦拭泪水的同时顺便别开被汗水粘连的发丝,虞乔卿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崩塌。
想到方才旬王那猥琐恶心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仅仅是一个肩膀,就足以让她想死的心都存了。
泪水越擦越多,谢听之愣怔着,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这副模样落入他的眼中,连带着自己的手也颤抖着,声音瑟瑟道:“长姐莫怕,听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