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丹音的识时务,虞乔卿很是满意。将小匣子拿过来,放置到膝盖上面,打开一看,稀稀散散的药渣子被堆在一起,勾缠的枯枝黑得让人看不出。

说是药材,更像是在院中捡的颓败的杈梢。

只是看上一眼,虞乔卿便合上匣子,披着一件外袍准备朝着谢听之的房门走去。

而与此同时,谢听之解开手上缠着的纱布,看着结痂的手背出神,像是不怕疼地将药酒沾在上面。

皓白的手背上因几道疤痕,看着分外骇异。

少年低垂眼睫,眸中如无波古井,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像往日那般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直到看不清任何的端倪,才藏在袖口中。

等了好些日子的药也没有送来。

谢听之望着窗外的景象,白梅傲然挺立,风寒交加的日子也一如既往孤高睥睨。透过稀疏的枝丫,紧闭的房门让他的心一点点沉入湖底,浸透了失望。

那日听到的话语如同一场笑话,像是虞乔卿觉察到他的存在,故意说出的一番话。

怎么偏偏自己就当了真?

思及此,少年粲然一笑,手无力地握住虞乔卿送的狼毫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远峰的眉舒展开来,他本就不应当抱有任何期待。

恰好此刻,房门被推开,谢听之抬头,就见安平讷讷过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