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卿抬脚跨上石阶,手握在衣领前,“不必了,谅他也不敢,夏柔云怎么样了?”

“她啊,大夫说了,就是受到惊吓,昏过去了,开了几副药方,哪能那么娇弱。”丹音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虞乔卿对夏柔云这般上心,莫不是回心转意了?

“去看看吧。”虞乔卿吐出这四个字,望着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游廊。身旁的丹音收起油纸伞,握在左手边,紧跟着她的步伐。

这次她可没拦着下人通风报信,估计腿脚伶俐的家丁也赶着和虞文德说,这会儿爹爹是要朝着北苑的方向赶呢。

至于谢听之,不是亲生的儿子,到底没那么放在心上。

这样的认知让虞乔卿心中豁然开朗,她微微侧头,透过枯木的枝丫将视线落在谢听之的身上。

少年跪在雪地中,如泼墨般的发丝和肩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雪,脊背挺直如松,和身旁的寒梅互相映衬着。

看他能够清高到什么时候。

虞乔卿回头,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手搭在丹音递过来的腕上。

白雪顺着风飘入廊道,虞乔卿只觉得面上冰凉,伸手去摸时已然化开,寒意浸入肌肤,彻骨得冷。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北苑。虞乔卿抬眼,“北苑”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映入眼帘,她的嘴角也滑过嘲弄。

虞文德亲笔题写,倒是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