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母还在世时,何时见虞文德对她动过家法?如今这夏柔云小妖精还没过门,竟然就要为了她而惩罚自己,真是妙极了!

丹音见状,脸色唰地白了。自家小姐自小便是掌上明珠,细皮嫩肉得很,何时受过家法,只怕是一鞭子都挨不下去,就昏厥过去了。

“老爷,小姐只是见夫人刚离开,心中悲痛不能自已,并非真的对主母不敬啊!”丹音极有眼色地将夏柔云的称呼换为主母,连滚带爬跪坐在虞文德面前,头几乎要磕破了。

“还请念在小姐痛失生母,网开一面吧……”越到后面,丹音的声音越小,几乎要让人听不见了。

虞乔卿静静地看着丹音这副模样,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中拉着红血丝,死死盯着夏柔云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野种。

她的娘亲,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看瞎了眼,遇到虞文德这么个陈世美。

虞文德见丹音如此护着虞乔卿,心中如何不痛,毕竟是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千金,别过头去,喉咙处像是被一块浸润的棉花卡住,涩涩道:“纵然你有万般不愿意,这事情便是板上定钉,容不得你不愿意!”

“若是不想受些皮肉之苦,趁早回房好好反思今日的过错。”虞文德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下都如刀子般捅进虞乔卿的心中。

痛到不能自己,甚至连呼吸都会吐出血来。

丹音见虞乔卿没有反应,自作主张地又磕了两个头,“谢老爷开恩。”

说完连忙站起身来,搀扶着站在那里如雕塑的虞乔卿,附在她耳边轻声几句,似乎是劝她想开点。

在旬国,结发妻子前脚刚逝世,续弦后脚被抬入府中的事情屡见不鲜,只不过左相向来疼爱夫人,这才让小姐感到失望。

丹音心中也泛着哭,自家小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几日更是连口粥都没怎么,陡然让她接受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也要缓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