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许年年主动,他直接仰头,封住了那人的呼吸。
瓶邪的衣裳被许年年一点一点扯掉,黑色与黑色在地上互相接纳,融为一体。
他们都是从地狱爬出来,又被踩进泥泞里的人,互相厌恶,又互相救赎。
背道离德,入骨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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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瓶邪掐着时间,算准了沈鸢来的时机。
五天,沈鸢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赶了五天,躲过了无数次明枪暗箭,拼死了才见到瓶邪。
两张对望,默默无言。
瓶邪漫不经心的话,似那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刺的沈鸢痛彻心扉。
“巫琼死了,我杀的。”
“姐姐,断情笛,别想要。”
“哦,对了,不论如何,凤临城活不了的。”
“还有,麻烦姐姐帮我带个话,给你的朋友,宋明月,告诉她,她弟弟——”
“什么都知道。”
瓶邪终究狠不下心——
他放沈鸢离开了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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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回忆起那晚,瓶邪只觉得是大梦一场。
那样的情况下,先动情的人,活该输。
对,他瓶邪这辈子机关算尽,就败给了这道叫许年年的劫。
他输了,输的彻底,一塌糊涂。
他和许年年——两人从未真正的向对方敞开心扉,他们只中一直有着隔阂。
直到许年年毒发,故意死在了自己面前,也没对他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