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姑娘说话的时候,是娇嗔的语气:“我今年都十六了,若是放在公主府外,已经是要嫁人的年纪。”
“小小年纪想什么嫁人的事,你今日须得学的字学会了么?”大公主骆鸣岐走在最前面,笑看着自己身旁捂住额头的月香,道。
果然,看到小姑娘羞愧地垂下头的模样,骆鸣岐没有接着调侃她,抬手推开了虚掩着地门,在推门的瞬间,脸上轻松惬意的笑容便已经收敛起来,她垂眸看向地面上跪的端端正正的人。
那个人身上穿着一身小厮常见的短打,头发不过到脊背的处,发尾很乱,似乎是用简单粗暴的手段截断的,她垂着头,从骆鸣岐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耳尖发红,纤细的指尖紧紧地揪着短打上身的衣摆,似乎有些紧张,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了揪着衣服上。
骆鸣岐盯着那个小人看。
凤来仪一直都能感受到骆鸣岐如有实质的目光。
她心中紧张,但是更多的是激动,这是她从哥哥个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听说的女子,这个女子敢于在朝堂上与那些不识好歹、不知是非的高官争辩,并且几乎屡战屡胜,即使最后败了,她要么坦率地认输,要么在认输后准备好接下来的辩论,在朝堂上再次与那人辩驳。
当然,若是没有皇帝的支持,她很难做到这一步。
但是身为一个女子,能身着官服不怯场,站在整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面前,面不改色、还能在败了之后,依然不气馁,这应当是多强大的气魄。
她如今便直面这个人,只要抬起头,便能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以看到对方的风姿。
但是不行,她不能抬头,甚至不能动,只能跪在地上,等着自己憧憬的这位殿下,先说话。
“你是什么人?是有冤情,还是要来求情?”骆鸣岐站定后,盯着凤来仪看了半刻钟才,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