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绒将买来的闲书藏在剑谱之下。师父讲着剑谱,他看着闲书。

书里有纷纷尘世。那是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场,只有情爱纷扰、生生世世。

“夜绒。”那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师父,“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夜绒慌忙将闲书收下去,慢吞吞地站起来,用手不断抹着页脚,仿佛那里被压皱了一般。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眼神慌乱地四处瞥。

师姐将手指点在了一处。

他照着那处找到了一式:“讲到了仆步平扫。”

“那你上来演示一遍。”

夜绒闻言,匆忙略过那一行动作,全然没有看见师姐的小动作。

右膝弯曲,落步落剑,左腿后撤,然后右手剑落,左手贴于右小臂,眼看剑尖,完成一式。

“学得倒是快,为师还未曾演示,你便会了。”师父的手指点了点夜绒的头,夜绒紧闭眼睛后仰过去,“不可再有下次了。”

“是。”

夜绒揉着刚刚被师父点过的地方,正好看到了正在偷笑的师姐。待他回到位置上,他看到桌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熟悉的簪花小楷:“我已经提醒你了,可你不往我这里看,我也没有办法。”

夜绒气急败坏地拿起毛笔,写了几句扔过去:“以后我肯定紧盯师姐!师姐在哪,我就到哪!”

引东风为聘,偷玉壶为媒。斟酒,举杯,杯中荡漾着潋滟春色。

夜绒尝过师姐口中渡来的果酒,舌尖卡着辣与甜。

初尝酒饮,他面色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急匆匆地取了师姐的一方手帕,捂着口鼻,以免过于失态。他觉得自己在发烫,烫到连手都在颤抖,不敢触及那块凝脂玉。

师姐的手指捏住酒杯,似是有些醉了,明灭之间,是四溢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