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后生活的地方,太容易睹物思人,以致伤神、伤身。

裴暮阳听出梁信的言外之意,跟着说:“皇上,您就听梁御医一句劝,移驾皇宫吧。在这里,总想着娘娘,也不是个事啊。”

贺赢不说话,甚至喜怒都不显露,只睁着一双绝对静默的眼睛瞧着人。

偏这样子更吓人。

每每这时,他们便不敢多言了。

皇上一意孤行,从不是个能轻易接纳别人意见的人。

裴暮阳只能送梁信出去,嘱咐他:“你记得开些安神助眠的药。皇上这些日子噩梦缠身,就没睡好过。铁打的身子,也不能这么熬啊。”

“是这个理儿。裴公公放心,小人明白。”

梁信点着头,想到那位美丽纯良的皇后,叹息道:“皇上多情,奈何造化弄人。也不知皇后娘娘现下如何了?是不是还活——”

“嘘——”

裴暮阳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喝道:“你不想活了?敢这么说?若是给皇上听到了,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梁信也知其中利害,立刻捂住嘴,讪笑两声:“小人多嘴。公公勿怪。”

裴暮阳赶紧摆了手:“忙去吧。哦,对了,管好下面的人,别说这种掉脑袋的话。”

“是。”

梁信下去煎药。

半个时辰后

裴暮阳端着药,到了皇帝面前。

贺赢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神色寥落,痴痴摸着喜服,喃喃着:“这么久,都没她的消息,我这么没用,她定是不喜欢我了。”

裴暮阳听了,忙劝:“皇上千万别这么想。这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怎能没点难度?好事多磨,娘娘又有佛祖庇佑,定然能转危为安,逢凶化吉,早日归来。”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