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温大富试探着往前走一步的时候,一颗石子不知从何飞出,一下击中温大富那条还能用的腿上,原本就蹒跚的人瞬间摔倒在雪窝子里。
杨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洒家如果没有记错,当日你我立过字据,自此之后温家不管如何都不得在找温煜。”
温大富吃痛的在雪窝子了打了一个滚,咬牙爬起来,敢怒不敢言的陪笑。
“嫁出去的双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再往回要的事儿,但我到底是他叔,这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到底是门亲戚不是。”
杨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他直接被温大富气笑了。
“亲戚?那好,温煜是嫁给我的,那你们可有给他准备嫁妆?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劳烦您把他的嫁妆送过来吧。”
周围几个脸生的汉子都低低的笑了,张婶吃完一个烤红薯,拍了拍手上的碳灰也笑了。
“大福啊,你快走吧,咱们村里今日不管谁过来,都比你有脸,你们三人不过遭了这一日的难死不了,煜哥儿养在你家,你可想过他遭受过多少个今日这样的日子?”
这句话好像真的扎醒了温大富,脸上那些让人恶心的笑收敛了起来,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色,这会儿变得更加苍白蜡黄。
看着那个单薄的侄儿,看着他全然信任杨二郎这个土匪,也不愿再看自己一眼,想着那日他蹲在地埂子上,误以为温煜被人吃掉的那一日,他的确没有脸再站在这里。
一滴滚烫的泪从他惨白的脸上划过,踌躇了很久,温大富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
“他婶子说的对,我原没有脸过来也不该过来,煜哥儿……这些年是叔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爹娘,你也嫁人了,以后跟着丈夫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