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为什么要绣这个呢?
青年回到家,望见绛霄已经在饭桌前洗手等着他吃饭了。
这个小女孩资质很好,又是孤身一人来到汴京读书,他便将她从国子监收回来做学生。
他沉默地拿起碗筷,眉梢蕴着散不去的冷意。
绛霄挥舞着小手,问他:
“先生,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周惟卿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顿住。
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他凝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上面似乎缺了一个人。
到底是谁呢?
他最终开口同绛霄说了句:
“食不言寝不语。”
到了晚上,他静静望着漆黑冷寂的卧室,下意识握紧了手,却什么也没触到。
胸中忽然升起一股缠人喉咙的窒息感。
他厌恶这种心下空茫的感觉,不知道这股窒息感从何而来。
就像今日的香囊,他也不知道是为谁而绣。
他仰躺在榻上,乌沉沉的眸子一片清冷。
他想,或许是自己旧时替梁帝理政太忙,如今落下了病根。
如今新皇即位,他需要休息一会儿。
元嘉二十三年春,新帝即位已满一年,改年号为天启元年。
周惟卿趁机告病还乡,回到扬州旧宅休养。
这座宅子是他去年买下的,旧时请了人来打理,如今是春夏交接之际,翠竹黄花相映成趣,倒是没生什么杂草。
庭中有一株桂花树苗,也被照顾得很好。
老管家依旧跟在他身后,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为何有的廊前还挂了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