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不会忘了你呢……”
他一声声地重复着那两句话,轻柔的呢喃自他口中溢出,像哀叹,又像诅咒。
可那诅咒的对象却是他自己。
说着,他又拉开自己左手手袖,冷清的月色下,那血痕更加瘆人。
他伸手按上那些血痕,还没愈合好的部分又渗出滴滴血珠。
很疼,可他此刻眉目缱绻柔和,似乎无比沉溺于这种痛觉之中。
看了一会儿,他竟然还觉得不够,又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干净的刻刀。
宁扶蕊心中了然。
上面的字迹她全看清了,一刀一刀划出来的还是她的名字。
心底忽而横生出一股恼怒,她几乎是立刻起身就要去找他。
她披起一件衣服,悄无声息地行走在廊前。
她好久没走得这样快了,她怕自己再去晚一些,这人真的就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刻。
直到今天,她今天才知道,刻骨镂心这个词,放在这厮身上,那就不只是一个形容词了。
那纯纯的就是一个动词!
窗外掠过一道人影,周惟卿手一顿,即刻拉好袖子,将刀放回抽屉里,紧紧盯着那紧锁的门。
宁扶蕊没想到他竟然还落了锁,一时情急,又去扒窗。
那纸窗似乎还用了特殊的纸料,她用手肘大力撞击半天,才堪堪捅出来一个小窟窿。
她整个上臂都撞得生疼,偏偏里面还没了动静,她心中愈发烦躁:“你大爷的,让我进去!”
那门即刻就开了。
宁扶蕊毫不客气地便推开门,抱臂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