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人这么多,她就告病不来算了。

但是一想到长公主提到的钱庄,她又生生将想法忍了回去。

毕竟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她斜眼看去,周惟卿一直坐在座位上,跟块冰雕一样,端坐着,一动都不带动的,比她更像个公主。

古代文人的言行举止都是从小便练习好的,他搞这么庄严整肃,反倒衬托出她毛手毛脚。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宁扶蕊挠了挠发痒的耳朵,心中烦都烦死了。

她挠来挠去,不禁小声嘀咕着:“怎么今天这头发就特别地痒呢……”

没想到周惟卿虽然一动不动,但还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那么小一声抱怨都能听得清楚。

他微微扭头,对她说道:“微臣倒有一法,可以护发止痒,公主可想听听?”

想起被他养护得像绸缎一样的墨发,宁扶蕊尴尬地点点头。

“用新鲜木槿叶与桑叶,加上三月初折下来的桃枝一并煎水,便有护发芳香之效,其性温和,十分适合女子洗头。”

“你怎么懂这么多……”

他嘴角微微勾起:“旧时习惯罢了。”

宁扶蕊点点头,敷衍道:“那挺好的。”

太监传唤了一声,皇帝来了,众人都站起了身,唯独她没有。

她扫视了一圈,反射性地想站起来,却被周惟卿低声提醒不用。

她悻悻地笑了笑,耳朵霎时红了一截。

好丢脸!

轻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心中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