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队的流民大部分精神萎缩,身上覆盖着小小的红点,似乎是生病了。

两队人不一会儿便因为贪婪对方的物资,相互争夺了起来。

宁芙蕊跟在队伍末尾,暂时没人注意到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老鼠的气味。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有人的包裹被人撕烂了,掉出几只死状凄惨,身上还凝着血的老鼠。

一群人上前哄抢着。

有的受不了这种气味的,便边吃边吐。

宁芙蕊顿时面如菜色,再看下去她也要吐了。

古代卫生条件差,疫病传染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赶紧推着周惟卿悄悄远离了人群。

未曾想那便的队伍里有人眼尖地看到了车上的药瓶,又全都跑过来追在她身后。

还好她有点武功基础,步伐极快,大部分人都拖着病体,追不上她。

她发誓,跟宁晁习武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裙子太长实在碍事,宁芙蕊想也没想,直接上手一撕。

旁边有人饿虎扑食般朝她扑过来,身上被刮了几道伤痕,她咬咬牙,心无旁骛地疾驰着。

这些流浪久了的人光拼体力根本拼不过她,很快,身后的骚动声渐渐隐去,前面终于显现出一个城池的轮廓。

甩开了流民,宁芙蕊双手脱了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家的心情于此时达到顶峰。

定下心来一看,腿上的抓痕触目惊心,她装的水还剩一点点,便赶紧又拿了帕子沾了水去擦拭血迹。

希望她自己没事。

想起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她再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流民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人性中的贪婪无知一概暴露无遗,既可怜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