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总说她体质阴寒,如今揽抱着她的身体是暖热的。

细腻的肌肤相贴,心下竟一时生出了些贪恋。

周惟卿睡得不沉,察觉身前人的异样,便缓缓睁开了墨黑的眼。

他听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

“放开我。”

宁扶蕊吸吸鼻子,推了推他。

周惟卿不是故意要占宁扶蕊便宜的。

而是郎中说这样子能缓解体内的阴寒,心神也会更安宁些。

他看宁扶蕊睡得不安稳,便按郎中说的尝试了一晚。

闻言,周惟卿如愿放开了她,静静地坐起来穿袜子。

他知道宁扶蕊不喜他,只对他说出那三个字便已是仁至义尽。

他不能渴求太多。

“对不起。”

宁扶蕊听见他的道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梦里她躺在雪地上,冷得昏了过去,后来一个热源缓缓靠近。

她自己忍不住才依偎了上去。

她抬眼望着四周,简洁朴素,这似乎是周惟卿住的房间。

周惟卿坐在桌案前替自己理着发冠:“你怎么来会来泉州?”

“我本来是要去开阳郡的,可是——”

宁扶蕊倏然截住了话头。

周惟卿转头望着她,一双看透世事的眼似乎在凝视着她的心。

“开阳郡?”

宁扶蕊总觉得自己还没醒。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嗯办点事。”

周惟卿不动声色地说:“这几日你暂且在泉州避避风头,流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