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刘翡的东西,阿父你!”

宁晁伸手给他一个爆栗:“你还敢说,滚出去!”

“阿父!”

少年站起身,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脸上有过这种神色,咬着牙继续犟嘴道:“这些牌子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从来不肯告诉我?!”

宁晁第一次发现,少年已经长到与他的肩膀一般高了。

那年与宁侑出征,他与他也是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扎西,眼神纠结又痛苦。

最终他肩膀一塌,逃不过就要面对

扎西不知阿父为何忽然妥协了,只听他语气沉重道:“阿父旧时是”

他坐在窗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前半生娓娓道来。

“这些军牌便是旧时军中证明身份的物件,若是谁战死沙场,活着的将士就要把那人身上的牌子带回去,送回那人的家中。”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因为他无颜面对江中父老,不敢将这些军牌带回京城,便孤身留在了伊州。

他只敢每年吹奏一曲伊州月,以此悼念死去的同伴。

“这个军牌,是大将军之物。”

他拿着那檀木盒,只见在数块军牌之下,还有一张洇着血的家书和一块剑穗。

他拿着这些物品,如同攥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是时候该了结这桩陈年旧事了。

“你明日带那女子回来罢,我与她说说。”

扎西看着忽然苍老了几分的阿父,心中郁结。

若是刘翡知道,她要寻的人都死了,那她定会跟阿父一样难过吧。

第二日,宁扶蕊照常来到集市,却发现扎西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