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龃龉,她有心隐瞒。

“娘子高看周某了,”他扯出一抹淡笑,“不过在下曾听家中长辈论过,如今只是局势紧张了些,况且南疆战事未定,圣上不敢贸然开打。”

“再怎么样,约莫都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一语毕,周惟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宁扶蕊。

只见宁扶蕊缓了一口气,神色却依旧凝重。

如今是八月中,虽然离明年开春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不过,除去来回车马,给她的时间也不算充足,她要即刻启程。

二人沉默半晌,宁扶蕊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酒壶,率先开口道:“我今日在酒楼打了盅梨花白,郎君要不要喝点儿?”

是时候要跟这少年道别了。

周惟卿不饮酒,便摇摇头,宁扶蕊也不好说什么,打开盖子便“咕咚咕咚”地饮了起来。

她没什么酒量,不一会儿便醉了。

“郎君今日来是想卜什么来着?”

听到这句话,周惟卿喉结微动,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刚从崇文馆散学,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她卦铺门前。

他实在说不出口:“在下”

室内忽然沉寂下来,宁扶蕊望着他玉雕成的侧脸,也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泛起几分怜惜。

宁扶蕊将酒葫芦举到他嘴巴前:“这酒滋味甚好,郎君真的不尝尝?”

周惟卿仍是不为所动地摇摇头:“不尝。”

宁扶蕊干脆收了酒壶,单手擒住他的肩头,整个人倾身凑上前去。

“真的?”

望着眼前倏然放大的一张脸,周惟卿有片刻的怔愣。

她脸上蒸腾着微醺的酒气,丝丝缕缕尽数融进他的鼻间。

他被宁扶蕊身上的酒气烫得头脑发晕,不禁伸手伸手推了推她。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