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蕊实在看不下去,待那人精神松散下来,便拾起一块瓦片,一边缓步走近内院,往那人后脑的命门处狠狠一敲。

成功放倒了人,她又赶紧跑去看周惟卿。

周惟卿堪堪趴在冰凉的地上,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过进气的样子。

本就白皙的脸越发白得惊心动魄,支离破碎的美感让宁扶蕊一阵心悸。

这厢,回忆如同一个走马灯,在周惟卿脑海中来回放映。

大雪纷飞的冬天,他拖着一个无头的尸体在地上匍匐前行。

血染红了洁白的血。

画面一转,是他来到赵府的第一年。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委屈:“叔父……我想睡觉……”

每个月都要熬上那么十几日,他好困好困。

换来的却是清脆的打手的响声。

第三年,惨叫声响彻赵府。

汴京城种桂花开得繁盛,他也偷偷在庭中种了一株桂花,可还没等它发枝便被赵旻澜发现了。

他奄奄一息躺在偏院,差点被生生打死。

浑身都是那么的冰凉,唯独不断流淌的血液尚有那么丝丝缕缕的暖意。

好温暖……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丹桂香。

他似乎快死了,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

可他怎么能死呢,他还要带阿娘回家,他还要……

与此同时,宁扶蕊在房中焦急地翻找着药瓶。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