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遥空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丧失,几乎是吼着问出来:“你有什么好找的!——”
“我要找手……”
“呵呵呵”,骆遥远都被他气笑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的手不就在你胳膊上,方才我还碰到了……”
“不是我的手啊,是我儿子的手……”
“你儿子的手你跑楼梯上来找做什么?有病。”
“可是就是在这里掉的啊……几年前我亲眼看见追赌债的人把我儿子的手摁在这处扶手上,他们威胁我说不替他还钱,就在老婆子的面前切下他的手!
可是房子都已经给了他们,我身上更是一时半会凑不出那么多钱;我、我求他们,能不能别切我儿子的手,要剁就剁我的手,他还有大好前途啊!没有了手,如何拿得起笔,舞得起剑,光耀门楣呢?……”
骆遥远感觉自己的心又跳得飞快,疯了疯了,这老婆子疯了!——
那老婆子忽然就扑了下来,动静之大直接把烛火带灭,方才骆遥远在扶手上摸到的那只手直接紧紧地攥住他的上臂,寒凉之意透过薄薄的夏衫直接传递过来:
“这位少爷,你知不知道他们还是砍了我儿子的手啊!我儿子从未摸过锄头、生过茧子的嫩手,就这么直接滑落在了血泊之中,活像一锅浓稠红汤里的白肉!
他手腕那里喷出来的血柱,喷了对面整整一墙,密密麻麻的血点都带着锯齿的形状,一个一个都割在我的心上!
我的儿疼啊,好疼啊!——他脸上的冷汗和血珠混在一起,不一会他的整个脸都成了淡粉色;可是他脸上的五官又都扭了起来,那淡粉色,好像是攥了他的脸之后淌出来的。
他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好几个人都按不住他,直到有一个人被他淌出的血滑倒砸在他身上砸晕了他,他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