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与君觉得,她和寒隐初现在就如同困在琥珀中的小蚊子,看得见通过琥珀投射出的光芒,看得见琥珀外面的大千世界,同时也深知一个琥珀的边界在何处。

可是即便如此,蚊子在一个琥珀的内心深处,也逃不出一个方寸之物的桎梏;正如她和寒隐初被困在这孤心一岛般。

但是乐观如关与君还是觉得: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她“嘚嘚嘚——”地朝着有炊烟的人家跑去,忽然被斜刺里走出来的一个拿扁担挑水的老伯撞个正着。

“哎呦喂!——”被撞疼的关与君龇牙咧嘴,但还是帮老伯扶住不住摇晃的水桶:“大叔,你没事吧……是你!——”

关与君扶住桶的手改换力道,一把抓住水桶:“我们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为何要出卖我们?——”

原来这挑水之人,不正是当初载关与君他们一行人的艄公吗?可不正是因为喝下了他做的鱼汤,他们才被抓了去,现在被“流放”到这小岛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寒隐初适时地走上前来:“罢了小关子,这位老人家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受制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况且这位老人家他并没有将他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都和盘托出,也算是保全了我们。”

寒隐初说完此话,那艄公羞愧地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关与君把嘴撅得似乎要挂油瓶,心里再心不甘情不愿,但其实也不得不承认寒隐初此话千真万确:

要是这艄公跟落家的人说落遥空管他寒隐初叫“主子”,他们还能过的如此舒坦吗?所以还是得感谢这艄公的三缄其口……

跟着艄公回了岛上他简陋的住所,吃饭的时候,关与君朝着艄公吹胡子瞪眼睛:“喂,这次没给我们下蒙汗药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