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绷紧了面皮,晦暗不明的目光中涌动着寒光:“你想说什么?”
萧弥月笑吟吟道:“我什么不想说啊,就是单纯的觉得,王爷不是甘心吃亏的人,旁人或许不甚清楚,可我是知道的,且不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甚至当年先帝究竟是真的暴病还是死于非命,都还有待商榷,这样的血仇,王爷甘心带到地狱中去?”
嬴郅眯眼看着她,寒光愈发凛然,缓缓吐出俩字,却压迫十足:“放肆。”
萧弥月坦然无奈道:“王爷,其实我们可以做盟友的,你恨我也恨,你当初以为我父王和姑姑对不住你,在你跌落谷底时站到了皇帝那边帮他夺位和,你觉得你母妃的死他们也有责任,可我不信你真的没怀疑过,事实真的如此么?”
嬴郅蹙眉不言。
萧弥月继续道:“我父王本是身体康健,却在他继位后没多久便旧伤复发难愈去世了,定北王府失去依仗成了空架子,兵权散落,哪怕爵位给了旁支,却也空有其名难成气候,对他再无任何威胁。”
“而我姑姑,好好的一个女子,被迫入宫做他的妃妾,连生孩子的资格都被剥夺了,至于我,这些年看似皇室眷顾风光不下于皇室公主,可我若真的风光,便不会心心念念着嫁给太子做未来的皇后,也不会被嫁给你。”
嬴郅静默片刻后,淡声反问:“诚如你所言,可那又如何?”
萧弥月看着他片刻,忽的冷笑一声:“算了,王爷既然这般介怀定北王府,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和你说过吧。”
说完,她叫停了马车,话都不吭一句便推门出去,跳下马车,往后面她的马车去了。
可她的马车并未跟着他一并回府,而是让人来和他说一声她去街上转悠一下透透气,便自行让车夫驾车掉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