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荆舟双手撑在书桌上,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偷看我?”他柔声问。
面对齐荆舟突如其来的凑近,季轻云目光一沉,迅速垂下头。
一想到这副和善面孔背后,包藏的其实是只疯批野兽,他就又心惊又恶心。
想吐的冲动堵在喉头,加上不确定自己刚才的眼神,是否露了馅,季轻云犹犹豫豫半响,只吐出个“不”字。
不过齐荆舟似乎没有怀疑,只当季轻云是被看穿后的害羞躲闪。
他重新站直身子,和颜悦色地安慰季轻云:“放心,画的事,我不会追究,我叫齐荆舟,你叫什么名字?”
“季轻云。”
“轻云,很好听的名字,你学过画画吗?”
季轻云下意识秒答:“没有。”
“是吗?”齐荆舟拎起桌上的画,边端详边幽幽说道,“可瞧你这笔法和层次,可一点不像初学者能做到的呢。”
季轻云脸上一僵,果然被发现了。
他刚才为了赶进度,直接按照肌肉记忆去画,却忘了要露拙,结果这画与其说是模仿了齐荆舟的半成品,不如说是他以莫佑寒的风格,重新进行了创作。
稳了稳心神,季轻云问齐荆舟:“靠偷听蹭着学,算有学过吗?”
齐荆舟没料到会得到这种答案,浓眉轻挑:“什么意思?”
“学画太贵了,家里也不喜欢我画。”季轻云露出一抹苦笑,“到县里上高中之后,我在一个培训学校里打暑期工,趁机偷听了一暑假的课,第二年还想去的,可培训学校倒闭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