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千总看到羽箭,认出是西戎人的箭矢,毛骨悚然,大呼道:“是西……”
后面的戎字还没喊出口,又有两支羽箭飞来,他连忙闪躲,右臂中了一箭,战刀掉落在地。仓惶后退却忘记赵牧正在他身后接着。沉重冰冷的铁链如巨蟒盘绕,缠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吊在空中。
剩余燕军见头目先后丧命,都慌了手脚。众人正不知是战是逃,庙外已冲入数十名西戎军士,挥刀便砍,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西戎男人,刀法凌厉凶狠,光他一个人就斩杀了四名燕军。
只是半盏茶时间,破庙内外便躺了十余具尸体,整个负责押送赵牧的队伍全军覆没,没有逃走一个。
面带刀疤的男人把手中滴血的雪亮战刀甩下一串血珠,插回刀鞘。对吊在空中的邹千总道:“你就是赵牧么?”
锁链松开,邹千总的尸体扑地堆在地上,歪头栽倒,露出后面傲然站立的赵牧。
“正是赵某,阁下又是谁?赵某似乎在哪里见过。”
赵牧依稀记得见过眼前这个人,但又记不清楚是在哪里,印象模糊得很。
面带刀疤的男人面露痛苦之色,道:“我愧于说出自己名字。我只是一条违背了自己死誓的野犬,不敢去见自己的主人,也不敢去见自己的族人,却又不想就这样死去,只好在这冰天雪地里挣扎求生。”
赵牧垂下双手,道:“你们西戎人不是一向重誓的么。既然违背自己的誓言,为何不敢去死?”
面带刀疤的男人双手捂面,道:“还没有向杀死我爱妻的人复仇,我不能死。”
“你为何要救下我?”赵牧一脚踢开邹千总的尸体,又坐下来,拿起酒坛子晃了晃,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剩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