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在……我在向老天祈祷,让我相公活过来。”沈月晞摸着盖在萧濯脸上的草席,“相公没了,我这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
她话才说完,沈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校尉有些纳闷地看了看沈蓝,转向沈月晞:“这男人死了?那你们都是他的夫人?”
按他的经验,哭得最厉害的应该是正妻,旁边那个默默掉眼泪的,像是小妾。至于眼前这个连眼泪都没掉的,一定是地位最低的那个,要不怎么不哭呢。
“我们一家遇到山匪了,”沈月晞叹了口气,“我弟弟脑袋被砍了好几刀……我姐姐手也被砍断了,妹妹和我是唯一没受伤的,我们急着回章武找大夫。”
校尉一听,敢情全猜错了。他道:“你们还真挺可怜,不过我们奉命搜捕重犯萧濯,我要挨个查看。”
“大人要看便看吧。”沈月晞跳下车来,站在一旁。
校尉先是来到驾车的羌林跟前,举起火把上下打量了一下,对羌林道:“把包头的布拆开。”
在旁边的三位女子几乎同时将心悬了起来,就连沈蓝也顾不上哭了。
羌林虽然不是定北军要搜捕的人,但他的西戎人身份一旦曝光,必然要被扣押下来。他们这些人自然也跑不了。
羌林镇定地将平板车放下,抬手将布一圈圈解开,按照沈月晞的叮嘱,他从嘴开始拆,待露出里面的刀疤,校尉摇了摇头道:“别拆了,都砍成这样了,快到城里找个大夫。”
沈月晞偷偷看了旁边的沈蓝一眼,见沈蓝正紧张地盯着躺在车上的萧濯。
接下来才是难关,若是萧濯瞒不过去,就完蛋了。
校尉回到平板车前,举着火把,正要凑近。沈月晞道:“大人,奴家多嘴提醒一句,我相公可能有点味道……别熏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