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晞不服气,反驳道:“没有我夫君引开西戎围城的十万西戎军,西戎早就攻破乐山了。难道这还是害你父王了?”

梅黛将鞭子往车辕上一插,回头道:“难道张松告诉我的都是假的?萧濯在奔牛河不故意退兵,我父王怎会身亡。”

“张松?就是那个用刺客刺杀我和我夫君的混蛋吗?他居然还跑去京城找你,这个卑鄙小人!”

骂完张松,沈月晞还不忘记拐回正题。

“你父王在奔牛河兵败,那是他自己非要攻打。我夫君本来已经和西戎有了停战约定,是他脑残,非要让梅世子去攻打章武。”

“脑残是什么意思?”梅黛问道,“这个词以前却没听过。”

“就是脑子进水,被水泡坏了,”沈月晞越说越激动,“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被西戎打得落花流水,连丢两座城不知道吗?好容易停战了,犯贱非要去打章武。打不过就求我夫君帮忙。我夫君一向是守信的君子,宁可违背誓约,背负骂名,拼死把梅世子救出来。结果呢,你爹又觉得大好机会不可错过……他连只犰狳都比不过,犰狳遇见敌人还知道蜷缩起来……”

梅黛不回应,双手抱膝,将脸埋入双臂之间。

“你们却还是不理解他。他内心再有图西凉之意,可哪件事是真正害过你们?相反,他一次又一次地救你们梅家……现在,对就是现在,我夫君还在为你们梅家出气。他和萧凯决斗受伤,差点就被一剑杀死了。你说,他欠你们梅家什么了?”

沈月晞正在发泄不满,却见梅黛一声不吭,双肩微微抽动,像是在哭泣。

想到梅黛此时此刻的处境,她的心又软了下来,便住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