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普是萧濯的好友。她给梅普治病,萧濯肯定喜欢看。就写这个好了。

心里想清楚了,沈月晞停止转笔,端正坐姿,伸出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

笔尖悬在纸上的时候她又犯难了。

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用过这种原始方式写信。加上又从未练过书法,要是萧濯看到自己的字,会不会发笑?

犹豫少许, 她还是下定决心。难看就难看,重点在于心意嘛。

提起笔,左手挽着右手袖子,沈月晞屏息凝气,颤颤巍巍地在白纸上先写下“夫君如面”四个字。

四个字写完,额头就见了汗。她把笔提起,一边用袖子沾汗,一边看自己写的字。

这四个字写得哆哆嗦嗦,七扭八拐,要再抽象点,绝对可以当甲骨文。

沈月晞越看越气,伸手抓起纸来揉成团,向桌下一丢。

这字要是让人看见,得笑掉大牙,赶紧丢掉才是。

院门一响,有脚步声跑过来,门外传来杨聪兴奋的声音:“夫人,快开门,有好消息。”

沈月晞连忙拿起笔,扯过一张纸来画了一个椭圆,又在上面涂抹了几笔。

“进来吧,我已经起床了。”

杨聪推门进来,将手中的信件一扬:“夫人,方才有个军士骑马来咱们家,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咦,夫人你在干嘛?”

“画画呢,”沈月晞对着桌上的纸努努嘴,“这不是么,画了只……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