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嘶不嘶我女儿,没心没肺!你娘被打了, 不帮娘出气, 还在那里笑!”
“娘,你说话满嘴跑风,女儿忍不住……”李菀连忙板起脸,“等娘的伤好了,咱们再对付那个丫头,到时让她十倍百倍地偿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弄死那个丫头给娘出气。”
“这才嘶娘的乖女儿,”李夫人坐回桌子,“给娘削个梨,消消火。”
李菀应了一声,到旁边拿来小刀和削了一半的梨,坐在桌边低着头继续削皮,口中劝道:
“娘,表哥他们现在正和西戎作战,我们还是别给表哥惹麻烦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和那个贱人你死我活。”
“废话,要不是她占着你的位置,为娘理她作甚。”
李夫人呛了她一句,拿起镜子张嘴观瞧。
她身为平阳侯夫人,经常出入高门贵府,对作为门面的牙齿保养得尤为殷勤,现在双颊不但都肿了,上排牙齿生生没了一个,还是最中间的那个。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这还怎么外出见人啊。
怒气上涌,李夫人高高举起镜子,用力摔在地上。
“气死我了,我和她嘶不两立!”
“娘,娘,您别生气,”李菀连忙把削好的梨递给李夫人,“吃口梨消消气。”
李夫人伸手抢过梨来。在她眼中,这个雪白的鸭梨就是沈月晞,要多恨有多恨。“喀嚓”一口下去,足足咬了一半。
味道甜中带咸。
“哎呀,娘啊!”李菀惊叫起来,“你的牙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