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着他，他仰头注视着她。

良久之后霍青开口，直接道：“是。”

顾辞安气地抽了一口气，看着霍青的时候语气也变得生硬：“霍青，你疯了吧，他生着病你让他去挑水？怎么，这里是没有能挑水的人了吗？这里没有你能指使的人了吗，你非要去使唤一个生病的人？！”

这些话有些重，几乎没有经过大脑说了出来。

霍青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脑中一片空白，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人窒息。

“对，我就是疯了，我心里有问题，他的病不算什么，病成我这样，站都站不起来了不就是有问题吗！我这样什么都做不了！我便想让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顾辞安呼吸一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和霍青的脸色一样的白。

顾辞安看着他，胸口上下起伏着，几次都欲开口，但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只是红了眼眶。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顾辞安突然转身朝门口疾步地走了过去。

霍青看着她离开的脚步，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桌布，腿都开始发麻，他想站起来，但是脚上的痛楚和无力感让他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不断地远去。

霍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也绝望得像是沉到了谷底一般。

那些话都不是他的本意，不是他真正的想法，只是刚刚头脑一热就说出来了那样的话来。

眼前都是顾辞安红着眼睛的神情。

不是害怕，只是不可思议。

她清楚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觉得他说出来那样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霍青的喉咙口有些话滚了又滚，但是怎么都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也没有叫住她，桌面上的桌布几乎快要被他捏个洞了。

顾辞安也是气冲头顶，但是在手放在门上的那一刻就顿住了。

站在门口背对着霍青的方向，一只手放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