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上带着护手甲,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理着手腕卫甲。

他腰间配着剑,大步径直走近屋内,霎时间原本温暖闹腾的春庭变得寒冷,眼逡巡之下皆鸦雀无声。

蒋年年眯着眼,持扇瞧着那人,屋内熏着檀香,袅袅白烟上升,空中糕点顿时索然无味。

“他怎么来了。”

蒋年年放下茶盏,眉眼挑起,惺忪懒散沐浴在窗外射来的一片斑驳暖光,竹叶影在她脸上摇晃,轻扫她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是谁。”蒋年年问。

“是摄政王。”小秋心想帝姬久居宫中,对朝中之事无知也算正常,于是微微张嘴愣了半响继续道。

“是朝中唯一掌权的男子,说是当年从战场中浴血厮杀出来,仅以百人抵千军守玉阳关,女帝破例封赏。”

另一边的婢女也跟着道:“听闻他曾掌邢司,杀无数人,手段极其残忍,是个冷血无情的铁面人。”

“那可不是,在昭国能止小儿啼哭,能叫头七老人还魂。”

蒋年年半躺在榻上,软榻披着兔毛,细软顺滑,在阳泽下闪着细光。

她撑着脑袋听婢女们絮絮叨叨,传说中青面獠牙的铁面人,竟生得如此谪仙,生着一张柔美如杨柳拂春水的脸,棱角却分明如他双眸幽黑冷冽,阴翳让人不敢看。

昭国男子皆视那摄政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有男子抛头露面在朝堂,真是有违夫德。

有个仗着家势大的公子,哧笑一声上前,不怕死道:“呦,这不是晋纬么,怎么你前朝的事还管到帝姬后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