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继续道:“日后,阿来定为魔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蒋年年摆手,尴尬一笑。

“多谢兄台,啊对了,你此次是干什么来这。”

“魔君问,您对明日大婚有何吩咐,魔后若有吩咐,阿来马上便去准备。”

吩咐?

“啊,席记得好些,那个什么龙虾、鲍鱼、扣肉……”

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晚上她翻来覆去,开始思念起竹宗那小破屋。

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日晒三杆她被唤醒,睡眼惺忪换上嫁衣。

对于自己要成亲这件事,她跟走亲戚似的,一直都是糊里糊涂。

那发冠沉重,戴上那一刻,她脑袋猛得一沉,险些脖子压断命丧成婚当天。

这一沉,人也清醒了半分,她望着镜中自己,饱满的额间点着花钿,两颊绯红,一身嫁衣如桃花盛开。

这嫁衣与上一世一模一样,连这布料肤感都一样,这一套身上,她都恍惚自己是不是又穿回去了。

她被侍女搀起,拖着长长的凤袍,步摇晃动,胸前的白玉扳指依旧戴着。

自魔神冲破封印后,它像是长在上面,怎么也取不下来。

“好看么。”

蒋年年望着镜中自己,失神问。

今日是她大婚,她才惊厥,她是不是该这么问,才像是戏中人。

“魔后生得本就好看,穿上这嫁衣更是好看。”

这嫁衣是人间式样,戮尸渊的嫁衣都是纯黑或暗红,这大红朱色倒是新奇。

那镜中少女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容,她今日是新娘子,她该笑一笑。

可心中苦涩,她向往自由,不愿被束缚,不愿做那笼中之鸟,不想做他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