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蒋年年,唯有她奋不顾身跑来,唯有她在雪地中送上一块炭火,唯有她真心实意。
拿着糖一点点甜入他的心脏。
如若他从未见过光,那么他将在阴暗中灵魂枯烂。
他目光灼灼,突然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一下问倒了蒋年年,她总不能说是上天特地派我来喜欢你的吧。
实在答不上来,于是她挑了个最肤浅的,“因为陛下好看。”
虽夸,却让高纬心中一揪,手捏紧话本一页纸,落寞问,“若别人也好看,你是不是就喜欢别人了。”
她摇头,随便答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高纬心中忽生想法,恨不得拿一面镜子,天天问谁是蒋年年见过最好看的人,若镜子道出了别人,他就把那个人杀了。
床上少女渐渐合上眼,陷入酣眠,烛火下睫毛根根分明。
她时不时说着梦话,仔细一听皆是吃的。
高纬低头笑,他替她盖好被子,将话本子整齐放好在床头,随后望着她的睡颜许久,不舍地抽走烛火离开。
屋外雨势渐小,他轻轻关上门,雨如雾般在手心朦胧。
蒋年年生辰那日也是花灯节,高纬搞了一套常服,说是要带她出宫。
出宫必有幺蛾子,按照前两次的经验,蒋年年在袖里藏了把刀。
高纬穿着山水墨画,像是个世家公子,他摸着蒋年年的脑袋失笑,“我们就在邺城街上,放心,这次我保护你。”
说罢将刀收走,这刀鞘松动,怕伤了她。
邺城灯火连天,亮如昼,花灯锦绣绕枝头,红红火火,五彩斑斓。
街上川流不息,摩肩接踵,蒋年年一身明黄,长命锁声被喧闹掩盖,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