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年年紧紧拽着大裘,昂头望着他的下颚,“殿下,奴婢可以走的,男女授受不亲。”
高纬径直走向马,低声道:“又不是没抱过。”
他想起那日也是个雪夜,她喝醉了酒鼻子冻得通红窝在他的怀里。
蒋年年自是不解,疑惑地问:“啊?什么时候的事。”
高纬没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将她安至马上跨身在她身后,少女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冰冷的铠甲下是热烈跳动的心脏。
“你若自己走只怕会牵扯到伤口更严重。”
“哦。”
她望见火势被扑灭,雪地上血迹斑斑,那些黑衣侍卫低头拱手向马。
还有地上吐着舌头睁着白眼鲜血淋漓的人头,她从没见过如此阵仗一阵反胃,紧闭着眼不敢去看。
马行得慢且平稳,不过她是真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麻麻的,和脑袋晕乎乎的。
脚踝的血流了一地,一滴滴溅了整条道,他蹙眉,这一路杀伐,血溅三尺,提人头剑穿心肺肠肚,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是如今,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血一滴滴溅,针一根根扎。
“殿下,我怎么感觉晕乎乎的。”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声音像是喝醉了酒。
他望了眼她苍白的嘴唇,“失血过多,你别乱动。”
“哦。”
蒋年年将重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她靠着他,伸出通红结了痂的手,雪花落在掌心,她虚弱道:“殿下,你食言了,我又长冻疮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