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连忙起身,浑然不顾手上还扶着蒋年年,她哎呦一声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旧伤又添新伤,脑瓜子嗡嗡响。

老章,你重色轻友,不讲武德。

只见平日里板着张脸的老章春风荡漾面带笑容,他上前连连让孙嬷嬷不用行礼。

孙嬷嬷自是省了力气,她起身微皱着眉,心想这猥琐的老匹夫盯着自己做甚,真想现在就骂过去有屁快放。

她忍下怒气,皮笑肉不笑,又重复一句,“不知,章公公驾临浣衣坊有何贵干。”

他见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板直腰,摸着胡子掩饰尴尬。

“嗷嗷,咱家……我是来整改浣衣坊内务和一些支出账务。”

孙嬷嬷双手搭在小腹,恭恭敬敬道:“回公公,账务本在屋内,奴婢这就去取,您请稍等。”

“没事没事不急不急。”他见孙嬷嬷转身,连忙跟上去,手中拂尘差点掉下,他嘿嘿一笑,“你这有茶吗,咱家好渴啊。”

蒋年年趴在地上,枕着头弱柳扶风,她吃瓜看戏,望着两人消失在院子。

啧啧啧,没想到啊老章,还挺会。

她又想起孙嬷嬷的毒嘴,嗐,自求多福吧老章。

蒋年年望了眼池边嘴巴逐渐合上的宫女,她拍拍手上灰尘准备起身,该干嘛干嘛去。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年年,我的宝你爹我来了。”

她回头,只见郑鱼提着她那镶着珠翠的绸群跑来,耳上的红宝攒金缠珠耳坠摇晃,雍容华贵。

但跟此刻她狰狞的脸有些反差。

她身后的宫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她只好喊一声,“兰陵王妃到。”生怕不知的以为是哪个疯子跑来,把她家王妃乱棍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