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赶忙制止住她,“这酒可烈了,三人一坛足以,而且我也不会喝酒。”

阿来确实不会喝酒,他喝了几杯便醉瘫在桌上,怎么推都不动。

蒋年年微醺,她晃了晃手中的两坛,装酒的瓷器上雕着梨花,“殿下,不如我们将这两坛埋在后院的梨花树下,等过几年打开,别有一番意味。”

高纬仅喝了一杯,他意志力本就强,此刻对他而言清醒无比,还没等他拒绝,蒋年年便摇摇晃晃过来拽住他的袖子往后院走。

他望着后面两团左右摇摆的发髻,和在风中飘荡的朱色绸带。长命锁一下下拍在胸脯,细碎的声音作响。

他被她拎着鼻子走,没等他说出胆大包天的小宫女时,他已被牵到后院。

梨花树上无梨花,只有皑皑白雪,却神似万朵梨花。

望此景,她突然开始吟诗作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高纬未听过这样的诗,他抽出手,仰头望树,“哪来的诗。”

“我自己作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蒋年年厚着脸皮道。

“你这小宫女,倒还挺有才。”

“那是,你可别瞧不起我。”她忽然瘫坐在雪地,抬头将立在雪夜里的高纬一起拉下来,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她低低笑出声。

“跟你讲,我可是十二年寒窗苦读,虽然老章天天骂我,在班里垫底,但也是尖子班,年级前八十。”说着手中比了个七,她的酒劲开始上来,脸颊红晕,世界摇摇晃晃。

高纬听不懂后面乱七八糟的,他背靠梨花树,双臂环在胸前,目光幽幽望着天边的圆月,“你怕是最多也十二岁,怎会寒窗苦读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