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总爱给他做些甜的,但甜食伤牙,她开始规定起次数。
高纬落下了个毛病,字练了一半,便挽起袖子去寻砚台边的奶糖,他见砚边空空如也,不免摇头叹气,随后在自己也未察觉中轻轻扬起嘴角。
转眼间已是入冬,菜地里的冬瓜藤长出了小球,蒋年年欢欢喜喜给它们浇水施肥。
她脖子间围着狐绒,是老章废半天劲给她弄进来的,格外保暖,据老章说这是邺城小姐才用得上的,给她这小宫女围着可是天大福分。
反正她关在这里,外面也没人进来管她,她穿衣倒自由,想穿宫装便穿宫装,不想穿了就算是裹个抹布也无所谓。
晚间她说给高纬听,第二天阿来便扔给她一堆上好布料,是永宁殿曾经受赏堆积在库房里的。
闲置也是闲置,阿来让她挑一些,自己改改做衣裳,齐国的姑娘们都会做衣裳,可她蒋年年哪会做什么衣裳。
高纬依旧握着他那书卷,指上多了枚不知从哪来的玉扳指。
他不紧不慢说,可先放着,等日后让丝纺阁给她做,可是乖乖,丝纺阁是什么地方,给宫里贵人们做衣服的地。
要老章听了,又得说她这小宫女享了天大的福。
蒋年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她只当高纬在画大饼,看她这几个月鞍前马后,不离不弃的,给她点甜头尝尝。
她将两根木棍交叉,重合处钉上钉子,捶着榔头,在后院里哐哐作响。
阿来路过,“你这丫头又在干什么。”
蒋年年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兄长,她停下榔头,抬头憨憨一笑,“我在做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