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纬皱眉不语,她坐在他身边离他近些,靠在木板上,继续絮絮叨叨,“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这人世间还是充满爱的,像这种阴险狡诈自私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是几颗老鼠屎,切不能坏了我美好大齐一锅粥。”
车外传来粗糙的咒骂声,“你们两个给我小声点,我听得到,小心把你俩宰了。”说完还吐了口唾沫。
蒋年年吐舌朝赶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人贩子可耻!
帘子外的天已黑,挂上一轮惨白的月,蝉声聒噪不断。
高纬心还存不存爱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没有了,狗人贩子,老章要有个三长两短,她非得砍死他。
蒋年年凑到高纬耳畔,小声道:“殿下,我头上有根簪子你用嘴叼下来,我不是耍流氓,是手被反绑,我拿不了。”她再三解释。
可是高纬的手却从绳子里脱出,他伸手取下簪子,窗帘被风吹起,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眸子漆黑如这夜。
蒋年年惊,“殿下,你什么时候解开的。”
“就刚刚你喋喋不休的时候。”
“那既然这样,殿下不用摘了。”她本想用簪子磨断绳子的。
高纬却并无再簪上去的意思,他捏住她的下巴,簪子的尖头落在眼珠前。
蒋年年的杏眼瞪大,她牙齿直哆嗦;“殿,殿下您干嘛?奴婢忠心耿耿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教殿下遇到摔倒的老人要扶了。”
她出宫前,曾在高纬的床头讲了许多尊老爱幼,互帮互助的故事。
簪子往下移,刺在脸上,一下一下。他望着嫩白脸上的红点,抹去血珠,染在指腹有些粘稠。他缓缓开口,神色不明,“此事是我所意,与你无关。”
蒋年年不明所以,她觉得脸上刺痛,等刺了五六颗红点后,高纬才罢手。
他捏着她的下巴,顺着月光,轻移她的两颊,确认两边都落上后。
他将簪子重新簪上,望向那白皙的脖颈,侧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把嘴巴咬破,血含在嘴里,待会喊肚子痛,等那人进来就把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