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回到里屋,把那套精美的头面,一样一样地拿起来细细地欣赏,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放不下手,心里直叹气:
别人的命怎么这么好!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呢,都过了半辈子了,我还没有过头面呢。
张王氏虽然嫉妒得面目扭曲,但她还不敢贪了这套头面,毕竟到时候,新媳妇还得戴着它去拜谢张家夫人呢。
“别看了,快收好吧。明天,你就去采买,这聘礼该有的东西,咱们都得备齐了,别让那闻家人挑刺。”张福义嘱咐道。
“咱们都同意娶她家姑娘了,他们还要怎么样?”张王氏一肚子火。
“水生他娘!”张福义喝道:“水生娶闻家姑娘已是定局,你给我清醒一点!”
又冷笑道:“那闻家可是有本家给她们撑腰的,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先自己掂量掂量,你能不能承受后果?”
张福义就是一个精明的小商贾,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想想闻东家,又想想张家夫人。
他越想就越觉得这是一桩一本万利的生意,这门婚事结得太对了,必须结!谁反对都不好使,那闻家姑娘就是一个宝贝,必须替儿子娶回来。
张王氏垂头丧气得就像一个漏气的皮球。
张福义才不管他婆娘是什么心情呢,径直吩咐道:“我现在就去找大雁,你赶紧把聘礼单子理出来,听到没有?”
“哦--”张王氏应得有气无力。
不管张王氏心里怎么抗拒、怎么痛苦,为了儿子的“幸福”、为了老张家的“钱”途,她还是按照规矩准备齐全了聘礼,又打发媒婆提前一天去闻家村报信。
和前两次被迫去闻家不一样。这一次,媒婆子的心情爽到飞起,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刚到闻家的大门就高声叫道:“闻婶子、闻婶子,大喜啊---”